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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心小筑

笔随心走,今儿固执,明儿洒脱,且笑且过;人随兴至,朝入山水,夜梦平川,且歌且行…

 
 
 

日志

 
 

怀 念 那 个 冬 天  

2011-05-02 18:58:05|  分类: 前尘往事 |  标签: |举报 |字号 订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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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季交替,周而复始,恍然还是昨天——只因留恋,犹如那个冬天,让我记忆犹新,难以忘怀。

那年我五岁。

一大早醒来,睁开眼睛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妈妈。妈妈三十几岁,风华正茂。她白皙、丰满,一头乌黑的长发,梳成两条辫子,沿双耳垂在胸前,即使几天不梳理,也依然和顺。妈妈是天然卷发,所以刘海和辫子稍自然卷曲着,温柔甜美。我那时并不懂形容和赞美,只是每当睁开眼睛看到妈妈,看到妈妈的长辫子,心里就暖暖的,会不知不觉地微笑。

不知妈妈是什么时候起来的,总之每天我看到时,她总是已经在编毛衣了。家里人多,毛线又有限,妈妈得不停地“拆东墙补西墙”,相对来说,冬天妈妈奔波在外少些,所以,打毛衣成了妈妈冬天在家时的主题。

竹针很冷,这是我偶尔碰到时的彻骨感受,可妈妈没显出冷的样子。竹针在她手中上下翻飞,迅速而有序地运动着,毛线就从团里“簌簌”地游出,毛线团时不时“噗”地翻个身,这对那时小小的我,可是无法抵挡的诱惑。我也就跟着灵动起来了:偷偷地伸出手来,偷偷地抓住毛线团,然后使劲一拽,连线团带身子钻进被窝里去。然而,往往是我的得意的偷笑来不及张扬,妈妈却已及时地紧紧拽住毛线,把我和线团犹如拔地瓜,从被窝里连串地拽出,还一边微笑着叮嘱:“快松手,快松手,小心割破了手,小心割破了手。”我就乖乖地把线头松开些,但扔抓着线团。妈妈就把胳膊往上抬抬,把毛衣往被窝上挪挪,给我腾个空间。我呢,则象一条小鱼,机灵迅速地游到妈妈的腿上,小小的脑袋刚好靠到妈妈的腹部。妈妈轻柔利索地掖掖被角,说着:“别让风钻进去了,别让风钻进去了。”做着说着这一切,妈妈并没有停止双手的运做,竹针依然上下翻飞着,毛线依然从团里“簌簌”游出。妈妈可以“盲打”毛衣的,就象现在很多人用电脑时盲打一样。所以妈妈可以“眼观六路,耳听八方”。打毛衣时,她的焦点关注依然是我们这三个女儿,尤其是我,(因为姐姐们睡另一张床)被子盖没盖好,竹针会不会刺到我……妈妈的眼睛很美,她会时不时地看我,好几秒钟,微笑着,让我感觉很舒服的,所以我也不会闹,不会影响妈妈编毛衣的。我安静地靠着妈妈,闻着妈妈的温柔体香,控制着毛线团。我随着妈妈用线的速度放线,说真的,要放好线还真不容易,慢了呢,妈妈织起来就一拽一拽的,不流畅了,又容易造成织进去的针脚疏密;而放快了呢,又容易使线纠缠,我们的毛线可是有神圣的不可纠缠的使命的。要不,到时缺一段线,叫妈妈上哪拆西墙去呢?经过我和妈妈N次磨合,我们终于配合默契,收放自如了。开始时,往往是线团把我的手撑成张牙舞爪状,渐渐地,线团就消瘦了,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了,这也就预示着又一件“新”毛衣即将诞生,那是多么大的喜悦和幸福!

那种时刻,房间里往往是很安静的。妈妈把一切收入眼底,可并不多言语。不知姐姐们在想些什么。我却真是没想什么,可能是因为我小,能想的不多,也可能是因为象长大后我所喜欢的意境一样——可以什么都想,也可以什么都不想,极其随意、率性的。可那安静,并不单调与沉闷,因为那时有雪。是的, 那时的冬天是真正的冬天,经常下雪的,雪也经常堆积起来,厚厚的。

我们的房子很矮,正对床的窗户方方正正的,一条条窗格以等距排列着,原本墨绿色的油漆已失去了光泽,如我的外婆,老而祥和。透过窗格可见前面人家更低矮的小房子,昨夜的雪均匀地撒在房顶,雪白一片,看不出原来的青黑色的瓦片和上面的苔藓了,只是瓦楞高起的还是高起着,低下的还是低下着。雪白的房顶衬着暗淡的窗,这是一本童话书的封面,宁静柔和久远,而仿佛又在期待着一双莲藕般的小手将书页翻得啪啪响。

我呢,总是起先瞪大眼睛傻傻地看,那封面被看够了,就幻化起来了:我轻轻晃动脑袋,房顶就在窗格里一格一格移动起来,雪的色彩也明暗交叠层次分明起来了;我突然停止时,封面便又定格了,那一动一静一幻一化全在我的小小意愿之中,转瞬即可转换,其乐无穷。有时,我眯缝一只眼,那封面就突然朝左或朝右跳动好几格,使我的小心眼突地担忧它会不会跳离了我的窗口,于是又立即睁开眼,还好,封面也乖乖跳回来了,我也就不知不觉地松了一口气。有时我会歪下脑袋,眼前的一切也就跟着倾斜了……房外,太阳应该是越升越高了吧,我说不清楚雪是如何让更多的阳光进入我们的房间的,但我们的房间确实是比没有雪的早上亮堂多了……

午后,我们经常是坐被窝的。妈妈就给我们吃炒地瓜干。其实那时我家的地瓜干并不是用来当零食的。所以我们特别高兴。妈妈分给我们每人一把,我往往是吃得最快的,一边吃,一边看着姐姐们的。当我自己的地瓜干只剩十多条的时候,我就开始抗议姐姐们的绝对比我的多,而结果往往又是我平分了姐姐们剩下的,真是痛快。正常的地瓜干是细细的一条条的,而经常会有几个是怪模怪样的,其实是地瓜在刨时,剩下的最后一部分,稍微大点的,就如小手指,上面一端留着细细的刨痕,另一端就保留了地瓜的原样,我们就把它们叫“猪”。吃着吃着,说不定谁就吃到了一头“猪”,那可真如发现了宝贝般兴奋,拿在手里,横看竖看,如果有几个了,就可以横比竖比了,当然绝对要捏紧了,否则,就会有被一把夺走的危险呀。“猪”自然也是最幸运的,因为主人不到“馋不得已”时是不会吃了它的,并且它也往往可以享受“大嚼特嚼”的待遇的。地瓜干很香,尤其是妈妈还在炒时,那香就直往我们的鼻子里钻,使我们直咽口水了;地瓜干很酥,妈妈抓一把分到我们手中时,有的条就已经碎了;地瓜干很甜,越嚼越甜。不过,也只有在剩最后几条时,我才会尽量让它在嘴里多停留一会的,那滋味也就此深深留在我的记忆中了……

     而后,很多个冬天漫漫而过了……现在是我们的孩子们在穿妈妈编织的毛衣,而妈妈由于疾患,已不能在冬天打毛衣了;坐被窝依然是我在冬天里的主要消遣,现在,我的儿子沿用了我当年的方式,爱坐在我的腿上,他总要求我给他讲故事,他也经常乖巧地把五花八门的零食往我的嘴里塞,可是,我常常走神,不由自主地往窗外瞧……

呵,怀念那个冬天呀,有点暖,有点甜,也有点酸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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