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小山村,和植新小学,缘和念想,是注定的。
我们村和小山村,要翻过“念母岭”。岭不高,不是很陡,也不长,二百多米的样子。但岭的这边,如果是三四级风,到岭口就五六级,到岭上就七八级了,尤其当冬天时。
八岁了,该上学了。因“开学生”少,我们村小那年不开一年级。要上学,可以到小山村的“红卫小学”去。妈妈心疼我,舍不得让我一天四趟翻念母岭。于是,我又在幼儿园当了一年“老班长”。
然而,在自己村小上了两年后,还是被并到“红卫小学”去了。我终于还是一天四趟地翻念母岭了。上了一年后,“红卫小学”要造新校舍了,又搬回我们村小。五年级时,我们搬回了“红卫小学”。大家的心都很热,十分愿意一天四趟地翻念母岭。因为有了新校舍。真像书里写的那样,“我们的教室,宽敞又明亮。”也第一次看到了“植新小学”的校牌。“红卫小学”,那富有时代特色的校名,记入史册了。
前阵子,有位童鞋在小学童鞋群里传了张毕业照。背景是“仰贤堂”,四周是茂盛的树。我认出了当年的自己,依然喊得出每一个老师和童鞋。记得那时,我们捡石子铺操场。爱花的校长带领全校师生,在能种的地方都种上花草。教学楼后的水杉,教学楼前的广玉兰,围墙边的梧桐树,花坛里的月季花、玉荷花、蝴蝶花、含笑……水沟边还种上葱兰。迎着校门的两个花坛,是我和另一个队干部种植和养护的柏树。整个校园,真如植物园。我喜欢植物,也许是因为那时的影响。
后来,学校建了“植新小学革命史陈列室”。老师也经常给我们讲解,我们才知道,我们的学校,有着光荣的革命传统,“植新小学”这个校名,也有着历史渊源。后来,学校又造起了“仰贤堂”。“仰贤堂”前树起了由领导、名人题写的“继承革命传统,培育四有新人”,“勤实”,“培植新才”碑。那以后,经常有客人、其他学校的师生来参观。我们总是卖劲地打扫卫生,表现得彬彬有礼,也算是为学校出一份力吧。后来,学校又陆续被列为县级青少年思想道德教育基地、市级礼仪教育实验基地、市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。
1996年8月,在其他村小工作2年后,我调到了植新小学,一直到2003年7月。我又开始了一天两趟(因为要管理学生,午饭在学校吃了)翻念母岭。其实,那时已经有了平坦的水泥路,虽需绕点远路。但我已习惯了翻念母岭。一届学生是从4年级接手的,另一届是从一年级开始带的。但没有一届学生是我完整带出的。这就如同本该是人生中最美好时光的那七年一样,留下了很多遗憾……
前不久,我又去走了念母岭。还是一样的路,一样的路边的沙朴树,一样的树上的斑鸠窝。不一样的是,因为走的人少了,路两边的杂草由相望到相接了,只留中间一缝,勉强可放下两只脚。还有路两边的人家,孩子长到了,离开了;留下的,当年的壮汉,已然老翁了。
站在念母岭顶,曾经可以望见校园里的国旗。现在当然没有了。植新小学在2005年2月,撤并了。我望过去,依稀可见的是,一位女子,长发随步伐节奏飘拂。走着,走着,从清晨,到黄昏;从青葱,到成熟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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