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 家 灯 火
上世纪70年代初出生的我,刚来人间的头几年,村里是没有电的。照明靠被称为“美孚灯”的煤油灯,烧饭靠“风箱”旺火,生产队里纯手工打稻谷。如果叫现在的孩子去过那时的日子,一定郁闷。可是没有电,也只能如此。
1976年1月,小蒲门2*1500千瓦火力发电厂动工建设,1979年竣工投运。有电了!村民们离“楼上楼下,电灯电话”的理想化生活又迈进了一步。当然,美孚灯和风箱也进入了史册。
然而,过了一阵子,智慧而爱说笑的村民就编了段顺口溜,用来调侃当年的小蒲门电厂——“小蒲门电厂,一乌一亮;收起电费,一分勿赖”。头顶顶着毽子般的朝天辫的我,听了几遍后,也念得朗朗上口了。
这则顺口溜实在形象。当年的小蒲门电厂经常停电。停电前,一乌一亮,一乌一亮,一乌一亮,三个来回后,彻底歇了。至于什么时间停电,也不一定。如果已经9、10点钟了,还有什么没忙完的事,推拢算数,明天再做,睡觉。可是如果刚好天黑,有的还在吃夜饭,有的孩子还在做作业,一停电,就得手忙脚乱地找蜡烛。有的人家把收藏起来的美孚灯又翻出来,不过已经没有煤油了,美孚灯也用不了。这情形,大家伙就免不了埋怨,甚至要叫骂几句了。
至于分号后面部分,调侃的是电厂的服务。电表装在每户墙上,收电费员次月初来收上月电费。一户户抄表、收钱。村里没几个人会看电表,电价也不是经过讨价还价才定下的。谁要是对度数有疑问,或者嫌电费贵,或者说要过几天再付,收电费员准会给他一张拉长的脸,说话语气自然也好不了。要是面无表情地一声不响地转头就走的,那还算是友好型的。大家伙也没别的办法——谁让你用着人家的电,要不,还用你的美孚灯去。但是,也总得找点心理平衡吧——这则顺口溜是不是很管用。
2003年5月,岱山县电力公司纳入舟山电力局代管。8月,小蒲门电厂结束了历史使命,停产拆除。当然,在此之前,岱山电力无论是供电质量还是服务水平,早已告别“顺口溜”时代。尤其是近几年来,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用户,几乎再没有经历停电的时候了,即使偶尔有,哪怕在台风肆虐的深夜,也都能在短则几分钟,长则半个小时、一个小时之内来电。在刚刚过去的5月的那天,有幸走进国网岱山县供电公司,我惊叹于这背后强大的支撑。
我只知道以前电厂是烧煤发电的,而现在岱山电力基本形成了以220千伏电网为支撑,110千伏、35千伏、10千伏等各级电网配套的坚强智能电网体系,并且大力推进新能源接入,也许流淌在我家的电,正是来自风力能、潮流能等绿色清洁能源。“舟山柔性直流集控中心”完全颠覆了我的“电厂”的概念,面对一排排银色的巨大的电路架子,我根本无法形容,但我确信它是“目前世界上已投运的端数最多、电压等级最高、单端容量最大的多端柔性直流工程”,这背后,是电力工人对技术创新的坚韧、执着的追求和付出,企业文化展示厅里满室的奖杯、奖状,无一不是他们留下的一步步前行的印记,让人心怀敬意。
电,看不见,又没有形状,而服务是那么切实可感。“中国最美金牌供电所”东沙供电所阐释的是服务的含金量。百佳精品台区,电费卡扣比率100%,电费回收率100%,智能总保、用电信息采集全覆盖,总保投运率100%,总保跳闸率0%,户保投运率100%……这一系列的指标对我来说是完全陌生的,可是它们让我明白,电力服务不是只有“收电费”这么简单机械的一项,“你用电,我用心”, 美丽岱电,破解配网“最后一公里”,“零距离”的服务,赢得“中国最美”,名至实归。
细雨过后,空气格外清新。漫步街头,浸淫在次第绽放的霓虹灯光彩中,感受到电和我们的息息相关,如同我们离不开空气。这万家灯火,是千万只灵犀的眼,传递着温馨,传递着感恩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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